路极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强忍着恶心反胃和寒冷不适一刀挥出,同时无尽的水流声瞬间响彻四周。
“轰!”
冲天的光柱将黑暗寂静的城市照亮了瞬间,但仅仅几秒过后又很快熄灭消失,黑暗瞬间将所有领地回收吞噬,安静的好像从未有过什么变化。
……
“我会找到你的…我会找到你的…我会找到你的……”
李安平一步一踏地走着,嘴里魔怔般不断念叨着什么。
此时他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,有的深可见骨,血流如注,有的污泥遍布,腐烂发臭,甚至有不少伤在了致命的地方。
受此重伤,寻常人应该早就一命呜呼了。
“我会找到你的…我会找到你的…把你关起来…关起来……”
李安平背上的棺材此时无翼而飞,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他瞪大了眼睛好似要把眼眶撕裂,神色癫狂地盯着脚下的路,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。
粗大的蜿蜒的黑绿树根,参天扭曲的树木枝干,莎莎作响的灌木野草,乍一看好似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原始丛林之中。
若细看那树根遍布之处,会发现那一栋栋破碎的房屋,肮脏的衣物,散落的床铺和书架,被枝条缠绕,泥土掩埋的桌椅和书籍。
沉重的呼吸声从远处渐渐逼近,嘈杂的鸟兽惨叫声,窃窃私语声,嬉笑怒骂声从四面八方传来,其中之声无一例外显得空洞和不真实,又像是有人在说话,又好像是怪物在模仿,引诱着人们一探究竟。
李安平的脚印在泥泞湿润的土地上一深一浅,鲜血和脓水不断从他身上跌落流出,一路的脚印,一路的痕迹。
这里,是城市,是人类的聚集地…吗?
……
它们不是鬼,至少不是纯粹的鬼,但它们比鬼更可怕,更诡异。
屋檐大梁上,一只浑身青黑,七窍流血的婴儿安静地趴在上面,它没有眼睛,似被生生挖去,脸上挂着如寻常婴孩般的天真笑容,好像下一刻就要扑到大人怀里撒娇。
“日昭!”
刘冠玉伸出手掌,掌心当中似有烈阳绽放,刺破黑夜,将那飞扑而来的鬼婴灼烧殆尽,化作漫天黑气消散。
“唔……”
待鬼婴消散,刘冠玉捂着脑袋一屁股坐在床铺上。
要想击退这种奇诡之物,内力根本不起作用,唯有用魂术才能有效应对,但魂力总归有限,恢复的速度也不像内力那般快捷简单,实在经不起这样连绵不绝的消耗。
“啪!”这时一只枯槁干裂的灰败手掌突然从床铺下方伸出,猛然抓住了刘冠玉的脚踝。
“日昭!”
刘冠玉又惊又怒,随后又是一轮小太阳祭出。
鬼手在这魂力烈阳下迅速消融分解,留下一股极端令人反胃的恶臭烟气,缭绕屋内不散。
“唉……”
抬起腿脚,一圈青紫色的掌纹指印触目惊心。
这么些时间下来,这里的无序和诡异让他回忆起了一些记忆深处不起眼的事件。
而另一头,张修远扛着大刀,看着眼前的参天树林满脸茫然。
“我这是到哪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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