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一次政变发生了,杨陵、阎乐、赵成、赵高,趁着前线吃紧,朝中没有武将,控制了秦王子婴,逼迫他禅位于赵高。
诏书是赵高早就准备好的,拿玉玺盖印便可生效。
随后就把子婴软禁了起来,赵高即位秦王。
道教总坛。
孔鲋满脸疑惑,“为和不救秦婴,他是难得的明君啊!”
“我觉得赵高比子婴更合适。”
范简也没多做解释,继续说道:“你不用管秦王是谁,主要目的就是传道,只要道教大兴,你的儒家也会跟着大兴的。”
“能超过道教吗?”孔鲋问。
“这个就看你自身的能力了。”
范简也不生气,笑道:“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,不要将别家是为对手,当成势不两立的,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死敌。若是存这种想法,往往先死的就是自己。儒源出于道,两者相生才是正理。”
在诸子百家中,绝大多数都源出道家,真正跟道家相克的学说也没有。相克最厉害的是走入极端杨朱学说和墨家,一个讲为我贵己,一个讲兼爱大同。这是自私自利和大公无私的对抗,针尖对麦芒,从诞生之初就注定了非黑即白。
法家和墨家,儒家和墨家,都有共通语言的。儒家走入极端跟孟轲的好斗有很大关系,有点红衣教主的性格。但是后来的荀子则温和了不少,他创造了帝王之术巴结、趋炎、附势于帝王,融合儒、道、法等家之言,妥妥的一只披着儒家羊皮的狼。
荀卿尊敬孔子的仁,重视孔子的礼,还提出了隆礼主张。但他又是极其反对子思、孟轲学派思想的孟轲是极端的,非儒必喷,懂得兼容吸收百家之长。孔孟主张知天命,荀子说命运在我孔孟说人之初,性本善,荀子说人之初,性本恶孔孟说法先王,荀子说法后王。
荀子欣赏老子的无为而治,提出大巧在所不为、不为而成、不于天争等思想。然而他又反对老子的避世老子有见于拙,无见于信、善水屈服、顺从的消极思想。
荀子还肯定法家,令行禁止就是出自荀子之口。他主张对待善者以礼,对不善者以刑。还提出有法律条文的就按照律法来,没有法律条文的就以类推法办理。李斯、韩非是典型的法家人物,他们都是荀子的学生。
别的不说,荀子的法后王就是他绝招帝王之术的精髓。这个被韩非、李斯深深的抓住了,李斯拍马屁的功夫绝对是炉火纯青已入化境,和宦官宫官,帝王的家奴赵高不相上下。
在朝廷中,若是出现了难以抉择之事,那些搬出先祖、太祖、高祖的大臣就是法先王的,而说出法是由人定的大臣就是法后王的,他们是在迎合当朝天子,意思是你是皇帝,想怎样就怎样,这是合规矩的。
不管是哪个帝王君主,都不喜欢被祖制掣肘,抬出祖制压现任皇帝的会被认为别有用心,拿祖宗礼法挟持天子。帝王之术不是忠臣之术,当然不会法先王了。死人不能对你怎样,但活着的帝王却是能轻松捏死你。
帝王之术,在根本上还是弱者之术。一旦自身强大了,就会摒弃法后王,喜欢上法先王以制现任帝王。
赵高、李斯等就是这样欺负二世胡亥、公子扶苏、秦王子婴的。
对于现在孔鲋也是一样,他儒家只能舔范简的道教。范简的意思也很明白,你想着反道教,需要忍耐,慢慢的积攒自己的私人力量,等壮大了,再跟道教叫板不迟。
孔孟强大,所以他们才敢说仁,说善。老子庄子够潇洒,才敢说道法自然。
不管是什么时候,只有强者才能行善,对人宽厚,展现自己的善良。
弱者则不行,他们需要用狠、用辣、用刑去恐吓敌人,露出凶相以吓退敌人,让人不敢找自己的麻烦。
而强者不用,因为他们在变强的路上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势,有势的存在,没人敢去招惹他们。
商鞅的法、申不害的术、慎到的势,这三者中前二者适合初期变法,后者适合强大后的变法。
“法、术、势,这是一个递进的过程。秦国因商鞅之法而强大,最终灭六国一统天下。这时的秦始皇最应该做的便是将法、术,进化为势,势成,则可适当的放宽严苛的法。”
范简看相孔鲋,说道:“但秦始皇和李斯没有想到这一点,因为是法将秦国变得强大,他们坚定的信赖法制,不仅未曾放宽,反而变本加厉的愈发严苛。”
“先生的意思是,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应该弃法尊儒?”孔鲋有点激动。
“不是弃法,而是抑法扬儒。”范简道。
“看来天下人都没错,公子扶苏也是对的。”
孔鲋恨声道:“李斯、赵高真乃天大的罪人也!”
“慎到为道法家,他的势是建立在法制的基础之上,当君主的权势飞腾之时,需要的就是德治了。所以法为本,儒为末,以法为基础行仁德,才是最合适的。”
焚书坑儒,对秦始皇来说,真的是错了。
没有无用的是学说,只看你会不会使用了。
在积弱的时候,是儒家不适合。
就说现在的秦也不弱,咸阳宫、上林苑的珍宝被项羽抢了不少,可依旧是匹瘦骆驼,给时间修养,很快就能强壮起来。
历史上的刘邦取得关中后,一样是被项羽抢掠过的,可就是这个关中支撑小小的汉王抵抗住了强大的项羽,并反杀项羽。
秦王子婴太弱,不是刘邦对手,留着他在只会被刘邦吞并关中。换赵高上就不同了,彻底掌控关中的赵高,绝对能跟刘邦周旋一番。
赵高即位,立刻迎接汉王入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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