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柯从陈慕宁离开王府的时候就一直在后面跟着，一路上，陈慕宁不知道摔了多少次，从跌跌撞撞地走到这里，进了慕府之后，也只是愣愣站着，漫无边际地四处流荡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，又好像只是胡乱地走着。
莫不是慕府之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！
这一夜，素衣坊的顶楼灯火亮了一夜，慕昭不断地翻阅着慕家传下来的古籍，好在当年的那场大火之前，他提前将大部分的慕家古籍都搬到了素衣坊。
他翻来翻去都没有得到一点点有用的消息，最后恨恨地将书砸在了地上，无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！他不信，慕家先祖竟是一个个都顺应天命而为，没有一个想要打破天命！
红衣轻轻扣门，“主子，红衣前来添灯。”
说着，红衣就推门而入，一眼就看见了丢在门边这一本书，她小心翼翼地拾掇起来，放在了慕昭面前的桌子上，用剪子挑了灯芯。
“他睡了么？”
红衣自然知道慕昭所说的那个人是谁。
“主子，陛下他没休息，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这里。”
慕昭皱眉，他起身，走到了窗边，打开窗子，如红衣所说，楚霜城站在院子里，伸手哈着气，披了一件外衣，正抬头看着自己。
慕昭的心里很不是滋味，自己明明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，那个人似乎置若罔闻一般，一如既往地待自己好，他和楚霜城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，二人之间隔着血海深仇，就算是天命如此，他也不可能和楚霜城回到以前。
“红衣，你将这里收拾一下便回房休息。明日，素衣坊不开门见客。”
红衣应下了。
慕昭回到了自己的院子，楚霜城还站在这里，这几天金陵城突然间冷了下来，他快步走到了楚霜城的身边，“怎么不去睡？”
“我在等你。”
慕昭皱眉，摆出一张臭脸，“你等我做什么！”
“我不是你的内侍么！主人没有休息，哪有奴才先睡觉的。阿昭，我有些话想问你。”
慕昭顿了顿，“怎么，你就打算让你的主子在这么冷的地方站着说话？”
楚霜城回神，连忙歉意地一笑，“我忘了。阿昭，进屋吧。”
慕昭的住处是暖阁，冬日里是整个素衣坊最温暖的地方，楚霜城觉得热就将外衣脱下来挂在架子上，慕昭有些疲累地直接往床榻上一倒，顺手就将楚霜城也一起拉到床上，让其躺在自己的身边。
楚霜城的耳根一时泛红，慕昭温暖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，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。
“说吧，你想要问什么？”
楚霜城犹豫了一下，他沉了沉眸子，像是在心底做了无数斗争才说出口。
“阿昭，当年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扶上帝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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