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都督,那温祥可是太后娘娘最信任的人,有什么话是不能让他听的呢?”神周问道。

曹英说道:“是了,我倒忘了说了,传信的说是杨廷和提议不让温祥听的。”

“这样啊?”神周皱眉点了点头:“如此说来,大都督的话也有道理,不过依卑职之见,咱们还是得打起精神防着点儿,安陆那边传信儿新君保证不动大都督,如今迎驾的已经出发,最迟一个月就能迎来新君,咱们可别阴沟里翻了船。”

江彬沉思片刻额首笑道:“放心吧,只要许泰手中有兵,量他们也不敢动咱们。”

曹英闻言也放下心来,想起白玉京的事儿,急忙把传信儿的话复述了一遍,末了道:“孩儿觉得那温祥肯定是胡说八道,这才几天啊,白玉京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彻底掌握住东厂。”

“嗯,那家伙不定听到什么风了呢,老子也不相信。”江彬说着话锋一转,脸上伤疤跳了两下,语气森然起来:“不过那姓白的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,你跟江杰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?”

“万事具备,只等一个机会。”

“越快越好,以免夜长梦多。”江彬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
“太后娘娘,夜长梦多,还请您早做决断!”杨廷和极力主张拿下江彬,和蒋冕轮番上阵,摆事实讲道理,话说了好几箩筐,最终跪倒在地,请求张太后同意自己的请求。

张太后并未马上回答,而是迟疑了片刻方缓缓的开口:“平虏伯贪腐跋扈肯定是有的,蛊惑圣心也不冤枉,不过这么多年经营下来,势力遍布军中,朝野上下也不乏他的人,若是依着爱卿的,万一……话再说回来,其实他对皇室还算忠心,当日大行皇帝在牛首山失踪时都说他生了异心,结果呢,皇帝好模拉样的出现,不知打了多少人的脸。当时的机会可比现在要好的多,那个时候他都没有动手,如今怕就更加不可能了吧?”

杨廷和眼睛微眯,他知道张太后为什么要替江彬开脱,事实上这绝对是个聪明的女人,当初孝宗在时独宠后宫,除了孝宗确实喜欢她以外,也和她手段高明不无关系。若非后来出了个郑旺妖言案不是坤宁宫那个,同名同姓而已,朱厚照即位肯定也会将其捧到天上。现在朱厚照大行,又将面临着更换新君,太后肯定也有危机感,这段时间不断派温祥等手下得用内官频繁与内外势力接触便是明证。

就如同对方和自己结盟一样,江彬手握军权,肯定也是她拉拢的对象,自然不想这么早就处理掉。

杨廷和早就看清楚张太后了,这根本就是个自私而又权利欲十分重的女人,只要能让她坐稳了太后的宝座,其它,哪怕洪水滔天,她也绝对不会在乎。

头发长见识短。

杨廷和真想明着对张太后说上这么一句,但他不敢,他还有许多的政治抱负需要得到这个女人的支持,难得双方关系如此默契,不到万不得已,他并不希望破坏。

但江彬必须得死,这是拨乱反正的先决条件,只有将这个最大的拦路虎拿下,其余改革才能顺利的推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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