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织水一手拿着饼,一手抱着战歌,此时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飞歌送给她的那枝玉兰:“谢、谢。”  “不戴上吗?像她们一样?”飞歌期待地看着她,又用眼神示意她看周围其他的女孩,头上都簪着各色鲜花,衬着她们明媚的脸庞格外娇艳。  云织水有些局促,又有些手忙脚乱地抓过玉兰花枝,认真欣赏着,不得不承认这真是朵漂亮的花:“很漂亮,谢谢,我会好好收藏起来的。”  见她收好玉兰花,两人这才走向牛大叔。  飞歌还未走近他们,便大声向他们介绍起来,生怕他们误会什么:“牛大叔,这是我的同伴,叫云织水,还有我们佣兵团的吉祥物——战歌,其他同伴要不了多久就会赶来与我们汇合了。”  牛大叔眼睛上下一扫,再看看飞歌欢心雀跃的样子,心里还能不明白吗?当即叱笑出声:“当谁不知道似的,行啦行啦,不就是那位小玉兰吗?走吧走吧,在你们与朋友汇合前,都去我家休息吧,反正牛丫只要有人陪她玩,就很高兴。”  牛丫绕着云织水转了两圈,最后扬起笑脸冲她傻乐:“小玉兰,小玉兰,我有闻到花香哦。”  这样如花似玉的少女却说出孩童般的稚语,云织水也只略一挑眉,便无其他多余的表情了。  真真是将冷若冰霜贯彻到底。  牛大叔的家是个宽大的小院,前院花木葱荣,后院是平整的地面,空置着,院中的石屋反倒是很萧索,一点绿意也没有。  牛大叔也没看向他们,却似知道他们的想法一般解释说:“牛丫对花粉过敏,一到夜里闻到花香就会兴奋地睡不着觉,她精力旺盛,我可顶不住熬夜,便通通扔到院子里了。”  飞歌毕竟学过一点医学,自问还是了解一点的:“那不能算是过敏吧?过敏是指身体会出现一些症状,对身体有害,严重的会伤及生命,这种反而会越来越兴奋的状态,应该是她的身体比较特殊,在她体内应该是有一种物质会与……”  牛大叔推开石门冲他摆摆手:“我说是过敏,就是过敏,你有这嘴皮子工夫,不如去后院把我的柴都劈好了,这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,劈好后,去把院子里的斑花杓兰摘下来,记住,要一个花朵一个花朵的摘,花叶取东面朝阳的偶数叶摘,茎不能动,根不能动,摘好后,用生力把斑花杓兰从根部往上沿着各大分脉梳理,主脉路不能走,听懂了吗?要是毁了我的斑花杓兰,我就取下你们一根肋骨。”  “杓兰不好吃,我不要吃,不要吃嘛!小爹,我今天可听话啦,呜呜,不要吃杓兰!”牛丫的声音从关闭的石门内隐隐约约地传出来,听起来有点闷闷的,很不真实。  牛大叔显然也是气极了,声音清晰地从屋内传了出来,那声势、那语速,完全听不出来,居然是看起来十分儒雅的牛大叔传出来的:“若不是我来的及时,你可能已经被人拆吃入腹,死无全尸,骨头炖了汤,肉剁成了馅,肉灌了肠,脑浆做成汁,吃进肚,变成屎尿排出来!知不知道?让你不听我话,今晚就吃斑花杓兰糊糊,清清体脉!”  “呜呜呜!我不要!呜呜呜!”  再后来两人又吵了什么他们便听不真切了,看来牛丫的身体真的很特殊,不然牛大叔不会说出那样吓人的话,听起来可不像是瞎编出来骗小孩子的。  飞歌便知道有那么一种叫药人的存在,他们身上的血就是药,有的是剧毒,有的是奇药。  云织水见飞歌在发呆,便拿出自己的长刀,指了指那堆突然从石墙中被推出来的大木堆说:“要我帮忙吗?”  飞歌回过神来:“不用,这是我该做的,毕竟是他们救了我,这点小事,我必须自己来做,而且,梳理药材的经脉,这还是头一回,我只在书上看到过,说是这样可以提高行经的手法,还能积累经验,要知道,吾名医师就是靠人体内的各种经脉来治病疗伤的。”  听他说的很在理,云织水便住了嘴,一个人站在门廊下,四周围着各色鲜花,轻风拂过,就像一位花间仙子。  “如果可以,”飞歌直直地看着她,飒然一笑,“能帮我个忙吗?”  云织水回答的非常干脆:“好。”  飞歌呵呵一声低笑:“你还真不怕我做点什么!”  她未听清飞歌嘴边的低喃:“什么?”  飞歌摇摇头收回自己小坏的念头,拿出一个大口瓶:“这里的我做好的药泥,需要捏成黄豆大小的药丸子,比较费工夫,不过可以很好的活动手指的灵活性,要不要帮这个忙?”  云织水一听可以锻炼手指便闪亮着双眼:“很好,就这些吗?”  她显然觉得这小瓶里的药泥不够她捏多久的。  飞歌眼神微转:“可别小瞧了这项工作,要不咱们比比看,谁能更快、更好的先完成自己的工作?”  “赢了又如何?”  “赢了的话,”飞歌似是想了想,“那么,输的人就答应赢的人,帮他做一件事吧,怎么样?”  云织水想想,让飞歌答应自己一件事,好像还不错的样子:“好。”  两人就这么开始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比试,只是他们一人是奸计得逞,一人是自信不疑。  话说回来,打赌归打赌,该做的事还是要认真做好的。  飞歌对于吹柴很是有些心得,父亲刺骁教给他的那些,可以应用到生力修炼上的方法,此时都一一浮现在眼前。  寻找木的纹路,按照纹路,找到那个点,一斧头砍下,木块一分为二,再从众多可行的纹路中,选择一条自己需要的,施力不能过大,亦不能过小,两者相碰,再次一分为二,如此这般,再加快速度,劈好的柴越来越多。  上面那些,是飞歌最开始学习砍柴的心得,现在的飞歌,已经不需要真的斧子了,只需要一根木柴,加上自己的手掌即可。  双眼瞳眸在他专注之时,悄然变了颜色,金色忽闪而过,飞歌这时已经“看”到了面前木柴的内里纹路,寻到第一根,这会让它一分为二,再从即将分开的那两部分里寻找这样一根纹路,就是这样一分再分,由一至二,由二至四,由四再至八,下至到最后一条纹路被他寻出来,这才运生力于手掌之中,哈地劈下,木块应声分成数条,正正好好,不多不少,与他“看”到的分毫不差。  劈柴劈成他这样,已经可以自称是劈柴高手,若是想达到大师级别,至少要做到一掌即出,一堆木柴尽皆劈好。  劈好眼前这些柴,飞歌只花费了半个小时的工夫,他将劈好的柴重新推进石墙内,消失在后院中,便片刻不耽搁地往前院跑去,那些药材都种在前院靠近石屋的那片地带,而斑花杓兰是最靠近西边院墙的那一块。  他还记得两人是在打赌比赛,他并未分心去看云织水现在的进度,而是抓紧一切时间,分秒必争地却做自己的事情。  虽然他很有把握会赢,但其实,他觉得输了也是好事,至少那样,云织水会思考需要自己答应她某件事,不管他们间谁输谁赢,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接近她而已,所以说,结果不论为何,都是飞歌稳赢不输的。  修炼狂人云织水一心只专注在实力上,根本没想那么多,完全入了飞歌的圈套之中。

本章已完 m.3qdu.com